第230章 醉蟹(3 / 4)

到宵禁,嗓子都喊冒烟了,也没能找到外孙的娘亲。

此时的街道早已空无一人,自知事情不妙的儒生又一口气跑到府衙门口,敲响了鸣冤鼓。

刚躺到床上搂着小妾睡着的知府大人,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惊醒,骂骂咧咧穿上衣服来到大堂。

见敲鼓的是儒生,知府半夜被吵醒的起床气顿时消了一半,这人他认识。

去年知府家老爷子仙逝,就是眼前这个儒生帮忙写的挽联,知府见其字体端正,对仗工整,就让他将墓志铭一块写了。

当知府拿到蝇头小楷写就的墓志铭后,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,这写的还是自己那位会偷偷摸丫鬟屁股的死鬼老爹吗?

儒生极尽溢美之词,将已故老太爷写成了比肩孔孟的圣人,仿佛世间没了这位整天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老人家,就要停止运作一般。

其中一句“利在当代,功在千秋,痛失刘老太爷,吾辈当嚎哭三百年”,更是点睛之笔。

虽说刘府台脸皮薄,最后没能采纳,但这份香火情算是结下了。当下听闻儒生闺女未归后,就连忙吩咐手下全城搜寻。

可忙活了一个晚上,直到第二天早上,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
刘府台命人将心力交瘁的儒生送回家,并承诺一旦有了秀儿的消息,第一时间就会通知他。

儒生在家苦等到下午,最终等来了一个让他肝胆俱裂的消息——秀儿死了。

尸体是一个渔夫发现的,随着虾蟹一同被渔网带了上来。

当儒生赶到府衙时,秀儿已经被白布罩住,平躺在地上,身下一滩水渍。

年近五十的儒生几近昏厥。

平庸却不昏庸的知府决定严查此事,从临府请来最好的仵作验尸。

……

“禀大人,死者身体没有外伤,身上钱财俱在,死前也没有行房痕迹。”

“哦?并未因图财或劫色而死,莫非是不甚落水?”

刘府台干了这么多年,基本常识还是有的,只是仵作下一句话就推翻了他的推断:

“禀大人,死者肺中没有积水,应该是先被杀死,而后投入河中。”

“既然没有外伤,可是被投了毒?”

“银针探体,未见发黑。”

这位连京城四大神捕都要敬他几分的仵作如实答道。

“……”

刘府台一时犯了难,说实话,他自身能力有限,能坐到今天的位置,全凭朝中一位说得上话的干爹。

“这位大人,您一定知道些什么,求求你告诉我吧。”

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的儒生低声朝仵作哀求道,他虽不涉足官场,却比眼前刘府台更善于察言观色,通过仵作的表情,他知道对方肯定有所隐瞒。

这位查验功夫在王朝可排前列的仵作本就是性情中人,曾因朝廷处事不公请辞多次,如今眼看儒生有冤不得伸,实在受不住内心煎熬,终于小声开口道:

“此事莫要和别人讲是我说的,虽然令嫒死得蹊跷,但以我的经验,仍是死于剧毒,只不过这毒不寻常,依我看,八成和唐门有关。”

“唐门?!”

刘府台几乎跳起来。

按理说,一个江湖宗门不至于让堂堂朝廷命官反应如此激烈,但在巴蜀为官,都明白一个不能放在明面上的规矩,那就是宁愿得罪皇上,也不能开罪唐门。

为何?

得罪了皇上,除非是叛国欺君的重罪,否则绝不至于牵扯全家,最多也就是砍头或者发配。

但得罪了唐门,就等同于灭族。

不是刘知府胆子怯,实在是太多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在那摆着了。

生活在巴蜀,或多或少都听过有关唐门的骇人传闻,儒生也不例外。

他不知一向大门不出的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