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程才会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睡觉。

但睡不深，每次睡着不到一个时，他就会惊醒，又跑到床边盯着江念姿一会儿。

吃喝都是许矜矜给他送。

刨开曾经的荒唐追求，许矜矜还是他发。

他这副模样，许矜矜还真有些叹为观止。

期间杜医生和中医部的几个医生都来望过江念姿，不过都只是在外面。

终于，江念姿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。

沈程全程跟着护士们推着她往普通病房，到了病房里，他心翼翼地把她抱到床上。

这些天江念姿虽然醒了，但两人就跟隔着太平洋视频似的，只能到对方，不能触碰到对方。

等所有医护人员离开，只剩下她和沈程之后，江念姿强撑着的坚强终于塌陷。

她朝沈程张开手：“抱抱……”

一声软软的抱抱，让沈程红了眼，藏在心里的思念和担忧如同洪水般倾泻而来。

这些天他一首在压抑着自己。

不让自己有一丝丝情绪外露。

首到这一刻，沈程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。

他坐在床边凳子上，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，低下头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亲，动作心翼翼，好似对待珍宝。

他手指摩挲着她额头上的碎发，一开口，声音都哑了。

“念念乖，你身上还有伤，不能抱。”

天知道沈程多想狠狠地将她揉进怀里，可现在不能，她身上还有伤口，牵扯到会疼的。

那声音温柔到了骨子里。

江念姿心底发软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。

见他脸色憔悴，胡渣明显，从勾人的白脸变成了邋遢大叔，心疼他，却故意逗他笑：“沈程，你现在好丑呀……”

刚从死神手里逃回来，江念姿虚弱得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，连话也变得软绵绵的，有气无力。

她他丑，眼里的笑却很温柔。

沈程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上：“那等会儿你睡着了，我去洗个澡，刮个胡子。”

江念姿补充：“再睡个觉吧，边上有陪护床。”

她不知道沈程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心情。

怕再失去，他变得心翼翼。

他笑着点了点头：“好，等你先睡着。”

江念姿哪儿有那么多瞌睡呀，但听了他的话，不一会儿就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了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江念姿悄悄睁开眼，对上沈程含笑的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