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在喘气，抿直了唇，肩膀一下下的颤动着。

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。

季舒一时无法反应，等能开了口，言语间，却没那么好听，“你怎么来了，不应该在家陪你的姚小姐吗？”

冲动来了。

真的见面了，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忽然想到季平舟的装可怜招数，裴简也有样学样，“走了很久，路上冷，能进去吗？”

季舒站着不动，“不能，这里不收有妇之夫。”

“不是了。”

他放弃了做姚家的乘龙快婿，义无反顾，来了这里。

“什么不是了？”季舒还处在被抛弃的怨恨里，无法释怀。

裴简知道，今天之后他可能会被处罚，但这一刻，他只想做自己，“就是你想的那个不是了。”

互相沉默良久。

顷刻。

先开口的是季舒，她看到了他冷到泛红的鼻尖，冻到僵硬的手指关节，突然明白了什么，跟着站直腰，态度也认真起来。

“你说的，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？”

裴简无法掩饰自己的紧张，人可以掩饰许多情绪，却独独不能掩饰爱，“从小到大，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
这个除夕夜的寒潮风雪，并不冷，落在他们眼中，是一道深刻的风景，至此难忘。

－

国内的新年总是过的宣扬，热闹，年年如此，早已习惯的人，忽然接触冰冷的新年，是由心到身的不自在。

为了维持国内习俗。

方陆北专程陪着明姨将家里布置出了一点新年的喜庆，可到了吃团圆饭的时候，他人却消失不见，一个人躲在楼上，空洞地望着天空。

这里不算冷，温度适宜。

他却穿的厚实，好几次被打趣，只是说年纪上去了，没有以前那样健康的身体了，想多活两年，自然要好好御寒。

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，这是在无形中，听了谁的话。

手机响起震动。

是华人圈的朋友来道新年快乐。

方陆北回了条同样的，随手又打开社交账号，在国外，总不比国内方便，交友的软件也换了又换，翻了一圈下来，大都是华人聚在一起过新年的照片动态。

正要关上，却在一位前不久认识的外国朋友社交动态上看到一张照片。

是聚餐的照片。

食物是饺子。

那是他们新年会吃的东西，饭局上的人，大都是华人，其中照片的死角，有一张他熟悉到刻骨的脸庞，短发续长了，也才过肩膀，只是侧脸，他也能判断出，是乔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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