醇烈的酒香蔓延在唇齿间。

后脑勺被男人摁住，程湘被迫品尝那甘冽的酒意。

直到脖子发酸，她才得以自由呼吸。

红唇微张，润泽如染朝露的花瓣。

忽听男人说，“我没醉。”

程湘“……”

闫浩识眼色，瞥见车厢后交缠的身影，笔直站在车旁。

待靡靡之音消失，闫浩用余光观察，两个人都正襟危坐，少爷戴着面具看不出喜怒，少奶奶则面若桃花……

上车。

在可控范围内，闫浩开得飞快。

按他们眉眼传情的浓烈，说不定在半道就……

令闫浩意外的是。

除了那个证明自己没醉的吻，薄寒声全程克制。

薄家别苑。

主卧。

被传递浅浅酒意的程湘，都已经双颊飞红，情不自已地缠上他的脖子。

他还尚存一丝清明。

可温香软玉在怀，他不会再推开。

与此同时。

薄寒辞的公寓。

在黑暗中的沈星月，如愿以偿吻上醉倒的男人。

程湘感念恩师，与丁一一同参加何苗的追思会，温凝也跟着。

沈轻眉眼不见为净，埋头徐芳荣和蓝甜儿的旗袍。

在“春夏”会和时，程湘头回见素颜的温凝。

与吟霜浓妆艳抹的“莉莉”不同，温凝皮肤细白，五官不突出，但正看是美的，气质恬淡素雅，与她想象中截然相反。

只一眼，程湘就觉得，如果丁一和温凝两情相悦，倒也合适。

追思会。

程湘在位置上，静静倾听恩师女儿何芽儿回忆恩师生前种种。

估计袁璟之害怕舆论攻击，躲在犄角旮旯，让才十三岁的女儿面对这样的场面。

所幸有大家推举的学生代表赵兆明主持大局，程湘这才坐得住。

猛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，程湘以为幻听，偏头，看到温凝挨着丁一甜蜜私语时，到嘴的话突然咽了回去。

反而是丁一察觉到她的动作，抬头，困惑道“老大？”

程湘随即坦然，“你刚才有听到赵兆明说‘容憾’吗？”

在海城，薄寒辞跪在墓碑前，问她认不认识，却不愿多提。

她总觉得，容憾该是和她渊源极深。

她有意调查，只是没来得及入手。

丁一专注与温凝交流，倒是没注意，回“老大，我不确定，等会去问一下这赵兆明，都是榕大校友，他肯定会给面子。”

程湘点点头。

再凝神听，已经是另外一位优秀学生诵读悼念诗了。

散场后。

程湘一行人坐在原地，等赵兆明携着何芽儿，逐一送别。

可笑的是，袁璟之依然没出面。

人头攒动的会场，忽然之间就空了。

赵兆明感慨，摸了摸何芽儿的马尾，温声“芽儿，到哥哥的车上，哥哥送你回家。”

何芽儿点头，乖巧走向停车场。

赵兆明最后清点，看到程湘他们走向自己。

“程湘师姐？”

程湘是何苗挂在嘴边的得意门生之一，且生了倾国之姿，他想没印象也难。

程湘应下，笑容温浅，“师弟，你刚才是不是提了容憾？”

容憾？

那是恩师的另一得意门生了。

赵兆明拿出照片，从相册里翻找出容憾的旧照，“师姐，你是说这个吗？”

不等程湘辨认，忽然听丁一说，“老大，我认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