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暇郁闷(1 / 2)

慕榕非常有自知之明,她有酒胆没酒量更别说酒品,没啥不醉不归的底气,她笑嘻嘻的东拉西扯,不过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,等待墨云霄愿意将心事娓娓道来。

她懂他,旁人看来是波澜不惊,山崩于前面不改色,但他内心的强大却是由一道道伤疤积累而成,无处可说的痛,经年累月沉淀成静寂如永恒的孤寂,他月下独饮、孤身入世,究竟打的是谁家的江山,守的是哪门子的诺言!

慕榕心疼自家男人心疼得不行,望着他的眸光越发柔软。墨云霄自然懂得小女人在想什么,浅浅一笑,轻声道,“榕榕,妳此刻是不是在想,我们跋涉千里来到青鸢山,却一无所获,好似走不出刻意布置的棋局,步步都落于人后?”

“呃,没有。”慕榕吐吐舌头,很诚实的招认,“我在想怎么让你开心,哪怕是只有一刻暂时放下也好,我就不想看着你心情郁闷。”要是真安慰不了他,大不了使出杀手锏,牺牲色相来个美人计呗。

墨云霄不禁失笑,伸手摸了摸她的发,“有妳在,无暇郁闷。”

慕榕:“……”姑且当作是夸奖。

“既然你都开金口了,那我就不客气直说了哈。”慕榕斜了他一眼,娓娓道出自己仔细思索后的疑点。

这一切,从墨云霄只身离开京城,去到丹梁山遇险开始,就好像一串精心筹谋的连环套,尤其是梦佳这着棋,似乎是刻意引着他们来到朱家,见到清兰,好像出现了一线生机,却又骤然陷入泥淖。

就算墨云霄出奇不意离开羿方县,来到云水镇,还是中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埋伏——看起来他早已习惯被暗杀伏击,连墨王府暗卫的反狙杀能力都是一流水平。

究竟是谁在背后主导这一切,将所有人跟牵线木偶一样玩弄于手掌心?按清兰所说,是云妃怜悯她,才寻个由头让她出宫与未婚夫共结连理。

可仔细想来还是令人费解,有多少宫女向往着出宫过平凡日子,可偏偏为何是清兰会受到云妃的垂怜?而她还偏偏来到南方,好巧不巧被朱远看上?

巧合一但多了,本身就是一个大漏洞。

墨云霄颇为赞许的轻点她的额头,“变聪明了。”

他命人撤去杯盘,取出一个卷轴,在桌上铺展开来,赫然是一幅雪中寒梅图,看著有点眼熟,像是宫里倾香殿前的梅园,又像是......慕榕思索片刻,眼睛为之一亮,惊呼道,“是清兰的刺绣!”

慕榕见过清兰两次,她无时无刻都像着了魔似的绣那幅红梅图,眼前这幅应是墨云霄绘制的,只是其中暗藏什么蹊跷,慕榕翻来覆去看了半天,也悟不出什么所以然。

说到舞文弄墨,她只能担了糙汉子的恶名,眨巴着诚恳的大眼道,“小的才疏学浅,还望墨王殿下指点一二。”

装模作样的客套话逗笑了墨云霄,将她一把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,老实不客气的环着她的腰,还有意无意的轻轻摩挲——慕榕斜瞪了他一眼,为了满足好奇心,姑且大人有大量,不计较他的趁机占便宜。

墨云霄也不吊她胃口,好心的开口解惑,“初见清兰的刺绣时,我也以为是倾香殿前的梅园,但其实并非如此。”修长手指在红梅图上轻点,气定神闲,却有指点江山的气势。

“布局不同,还多了一棵倾香殿不曾有过的凤凰木。”他指尖落在图纸一处虬结苍劲的古树,慕榕细心地留意到蹊跷,皱眉道,“你如何得知她绣的是凤凰木?”

相较之下她虽是个文化流氓,但单单从刺绣针脚就能分辨出树木的品种,这本领能通天了吧。

墨云霄微微一笑,嘉许道,“聪明,我也是到了云氏古宅,才领悟到清兰绣的是凤凰木。”

慕榕呆了呆,脑袋终于开窍,惊疑道,“等等,你见清兰时,她曾说母妃过去在月华宫日日望着凤凰木垂泪,难道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