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请入宫(1 / 2)

飞飞撒撒的细雪如梦似幻,仿佛永远也落不到尽头的冬日,直将人心里的盼望都给冻得发颤。

安妍纤纤素手撑起油纸伞缓步向前,执意追问,“敢问公子,究竟是何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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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逢何必曾相识,在下只愿公主一生幸福平安,得偿所愿”

男人顿了一顿,语带失落,似乎勉强忍住回头的冲动。

安妍灵光一闪,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在脑海中倏忽闪过过,她面露惊诧,“你是六王爷?”

这怎么会?

她提起裙摆,毫不犹豫地快步绕到那男人的正面,那瞬间应证了自己的猜测。

日日在围墙外为她吹奏箫曲的男人,竟是平时看似很不着调的六王爷墨景渊?

“安妍公主,是本王唐突了。”墨景渊唇边挂着苦涩的笑意。

“那日见公主在宫里受了委屈,听驿馆的人说公主心绪不佳,本王不知该如何帮得上忙,只好出此下策,只盼公主多加保重,总是天无绝人之路,活着才有希望。”

墨景渊嘲弄地笑了笑,取出藏在袖中的玉箫,眉清目朗的脸上愁思更深。

“景渊自知此举不妥,原本就想为公主吹奏最后一曲箫声,却未曾想公主今日竟现身相见。”

“此箫跟随了本王十余年”他低头黯然道,“公主请放心,本王绝不会让妳清誉有损。”

“六王爷何出此言”安妍一脸怔忡,话还未说完,只见墨景渊决然举起玉箫,一个旋身将手中的玉箫劈向驿馆石墙。

清脆的玉石撞击声划破寂静,墨景渊手中的萧已然断成碎片。

安妍惊呼道,“六王爷,你这又是何苦?”

她抛下油纸伞,疾步走到他身边,已经顾不得什么礼教大防,执起墨景渊未及躲藏的手。

他的右手血迹斑斑,被碎片伤得不轻,仍紧紧握着断裂的玉箫不肯放。

安妍美眸泛起朦胧泪光,心里混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墨王下令封锁常宁驿馆,非得允许不可进出,而墨景渊却想出这个法子,让她被幽禁的日子变得不那么难捱,如今玉箫声断人何处

安妍视线望向两人交握的手,突然回过神,慌忙地放开,轻声道,“六王爷,您受伤了,被看见了不好。”

墨景渊面不改色地拢起右手,安慰道,“无碍,本王回府让府医包扎便是。”

安妍头垂得更低,良久,才轻声道,“如果六王爷不嫌弃北月国如今是多事之秋,安妍那儿有极好的伤药。”

她没有再说下去,转身就走,匆匆地进了侧门。

墨景渊似是愣了愣,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边,但却没把门带上。

他心中一喜,连忙拾起她遗留在地上的纸伞,追着朝思暮想的美人而去。

转眼间,长街上风声萧瑟,雪花如细密的花朵飘落,掩盖方才发生的种种。

一辆停在街边不起眼的马车突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。

“哎唷我的天,霄啊,你这皇侄儿可真逗,连这种恶俗的骗妹子戏码都想得出来?连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编吧?”

车厢内,慕榕趴在车窗边笑得直不起腰,她今儿个央着墨云霄陪她来当吃瓜群众,没想到能亲眼目睹这种三流文艺片的情节。

以天圣国皇室优良的基因而言,这墨景渊是个突变吧?

墨云霄满眼宠溺的看着小女人,丝毫不觉得以自己的身份,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有多跌份儿。

连墨景熙的活春宫都差点亲眼目睹过几回,今日小小的听个墙角,只能说是普遍级,算不上什么。

待慕榕好不容易收起笑意,他才敲敲车壁,淡声吩咐,“走吧。”

马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