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无他法(1 / 2)

月色暗澹的夜,云断无影,雁过无声。

一道身影疾掠过重岩叠嶂,幽壑谷地,穿梭在萧萧的林木间。

俊美的眉眼笼罩着深暗的戾色,墨发随风飞舞,如天神般凛冽尊贵的气势,眼眸中却弥漫着一念成魔的寒芒。

当远方铺满白雪的琉璃瓦映入眼帘,他直接将速度提到极致,转眼间就窜进藏经阁后方的小树林,往林子后方的别院而去。

墨云霄来了。

他心如火焚,越发痛恨这条路迢遥漫长,多耽搁一秒,小女人可能就又往鬼门关踏进一步。

穿过小树林,也不费事走正门,他施展轻功越过灰瓦白墙,如死神降世般气息森冷。

院子里跪了一地的暗卫,赤炎也在其中。

“主子…”赤炎艰涩地开口,眼底布满血丝,嗓音带着风尘仆仆的低哑。

城里城外奔波一日,他整个人都像置身冰窖之中,挺直的身躯带着无以名状的孤冷。

“属下保护王妃不力,请主子责罚。”

一阵强劲的风倏忽袭卷而过,眼前已无墨云霄的身影,空气中飘荡着一句冷冽如冰刃的话语。

“起来,都给我滚!”

寒意彻骨,宛如冰山上的雪,让人感觉着刺骨的震颤。

他们弄丢了王妃,万死不足以谢罪,但就算要杀要剐,也得亲眼看着王妃平安无事才行。

暗卫们互相交换了眼神,迅速地分散开来,把小院守得密不透风,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。

赤炎不言不语的跪在原地,天崩地裂也不能阻挡他赎罪。

若是王妃不能度过此劫

那后果,他想都不敢想。

屋里灯火明灭摇曳,朱漆万字纹屏风后的架子床上,一道纤细的身影倚在床边,正是先前被鬼面人掳走,陷入生死险境的慕榕。

墨云霄身形如鬼魅一般闯进屋内,见到这一幕,陡然间心头一颤,深邃黑眸闪过一抹戾色。

小女人僵硬地靠坐在床边,双眼紧闭,满脸潮红,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。

永安方丈立在床前,手心向下抵在慕榕的头顶百会穴,以内力助她抵御体内的药性,口中不断轻声安抚。

“孩子,再坚持一下,妳不会有事,只是有些难受,别怕。”

平时肃穆持重的脸上,竟带着说不出的心疼与歉疚。

墨云霄微微一怔,也不及细究,疾步向前,轻柔地抚摸她滚烫酡红的脸颊,像是触碰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。

“榕榕”声音低哑而深沉,眼眸中全是阴霾。

永安方丈缓缓撤回内劲,袍袖一拂退开半步,深吸了口气,劈头就是一顿骂。

“臭小子,媳妇儿都快没命了,你死哪儿去?老子派了多少暗卫找你,你是聋了还是腿断了?磨磨蹭蹭到现在才来?”

身为一个举世闻名的得道大师,他想在佛门净地动手揍人的心都有了。

白日里,正是永安方丈在千钧一发之际,救下决意自戕的慕榕。

要是他没有发现暗卫释放的烽火炮,及时循迹追赶到城北的荒巷,那后果

一想到那宛如炼狱的场景,永安方丈怒火更炽。

“要不是老子赶到,这小女娃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!她若有个三长两短,老子就拆了你给她陪葬!”

墨云霄恍若未闻,把老家伙的恐吓当空气。

伸手握住慕榕的手腕查探脉息,滚烫的热度令他暗暗心惊。

助情花如此歹毒的药方,竟敢用在他视若珍宝的女人身上,一想到最糟的下场就是七孔流血、血脉爆裂而亡,他就无法遏制心中的杀意。

今日墨天骐留他在御书房商议四国使臣来朝之事,适逢镇国公之子傅元澧将军回京,便又在宫中设宴犒赏诸位将领。

却不知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