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狼般的眼神(1 / 2)

永安方丈剑眉倒竖,似乎恨不得揪着墨云霄痛打一顿。

“我闭关你就可以洗劫我的库藏?”

洗劫就算了,临走前还把他布下的机关弄得一团乱,差点害他丢足了脸面,被困在八卦阵中足足两个时辰才脱身。

重点是成套儿的首饰,只取走了玉簪顶什么用?讨姑娘欢心也需要他教?

他可是个得道高僧啊喂!

墨王安之若素的勾唇,“洗劫,倒是没错。”言语中带着赞许。

不愧是众人仰慕的永安大师,精辟的字眼十分传神。

“你这浑小子,别以为我真不会打死你!”永安方丈砰的一声将瓷杯摔在桌上,顺道摔碎了他在慕榕心目中的高大上形象。

前几次见到的永安方丈怕不是个假的吧?

这一幕要是传出去,谁信眼前这个剑眉倒竖、大发雷霆的和尚,竟然是连皇室也敬之三分的高僧?

慕榕小心肝抖了抖,有些接受无能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轮流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,没搞懂到底人物关系是什么?

“申请解释。”她弱弱地举手,“你们很熟啊?”

墨云霄懒得多废话,随口抓了个替死鬼,“白辰,你说。”

突然被点到名的白辰一脸苦逼,他敢说吗?敢不说吗?说不说下场都很惨啊

永安方丈哼了声,语气威严凌厉,“老子的事儿轮得到他多嘴吗?”

说起白辰他就有气,这是哪门子白云山关门弟子?连个箭伤内伤都治得七零八落,一身医术难道都是假的?

白辰摸摸鼻子,不敢多言,干脆继续当他的雕像。老头子正在气头上,他还是安分守己点好。

永安方丈转头翻脸如翻书,一脸慈祥地招呼慕榕,“丫头,再喝点茶。”

见她乖巧地捧起瓷杯啜饮,才满意地微微颔首。

“严格而言,妳可以跟这小子一样叫我声师父。”

这回轮到墨云霄语带不满,“别理他,我可没拜过师。”

慕榕无语望天,好吧,她的问题得到了解答,他们确实很熟。

“行,那你说说看,这身功夫是怎么来的?石头里蹦出来的?慕太师教你的圣贤书都读哪儿去了?”永安方丈气不打一处来,一如往常的被这小子吃得死死。

“再打岔,我就将你小时候哭鼻子的糗事掀出来。”

永安方丈凌厉地扔过去一记狠招,墨云霄果断地闭上嘴,死都不再吭声。

谁知道老家伙一时脑子抽了,会说出什么让他颜面扫地的破事儿?

慕榕微张着小嘴,看着烟火气十足的高僧发飙。

心里憋着不敢笑,目中无人的墨王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,感觉还真痛快。

但她啥都没说,乖乖的喝茶等着永安方丈说正事。

人家摆明了是特意来见她的,想必有什么话要说,长辈面前她一向识相得很,要多乖有多乖。

慕榕没有察觉到那玉手串正散发微微的暖流,沿着血脉蔓向心口,原先的不适感早已消失无踪,小脸又恢复了红润的气色。

永安方丈沉吟了会儿,才拈起一段尘封已久的旧事娓娓道来。

“妳是那小子看中的人,既然如此,这段往事,我便该亲口交代。”他郑重地说道。

永安方丈和墨云霄的关系,要从上一辈说起。

他自小是个孤儿,被云老爷子收养,算是云嫣然的义兄。

当年的白马寺住持是个方外高人,和云老爷子也是旧识,见他颇有天赋,就收了他当外家弟子。

先帝带着云嫣然回宫封妃时,他人在白马寺闭关学艺,没能见她最后一面。

某一天,白马寺住持神色凝重地要他回云家一趟,他匆匆收拾行囊赶回家,等着他的不是那些熟悉的面孔,而是百来冢青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