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客气了。

跟几个人吃了盒饭，范文瑞领着方宁去了一个录音棚。

录音棚一共三个人，跟老范都挺熟的样子。

留着长发、扎着辫子的男人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下。

“跟老范是熟人了，友情价，一首歌一万五。”辫子男道。

之前没跟方宁提这事，所以方宁还不清楚，录歌要这么贵。

“录歌本身没这么贵，主要咱们的伴奏也得他们录制，奏乐咱俩都干不了，也得他们干。”范文瑞解释道。

方宁了然，“价格可以，不过我有一个要求。”

辫子男面无表情的道，“你说。”

“工作室替我办理版权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歌曲录的不太顺，在外面抱着吉他唱是一种状态，在空荡的录音棚里对着麦克唱又是另一种状态。

开口的一瞬间，耳机里传来自己的干声，o操，这是什么鬼声音？

辫子男让方宁先唱了一遍，唱到一半，方宁就满头冒汗了。

不是紧张的，是尴尬的。

原来录音棚录音这么煎熬，气息的一点点波动，一点点爆音，都会无比清晰的从耳机里传入自己的耳朵。

直到唱了第三遍，方宁才稍稍习惯。

辫子男把方宁招呼出录音棚，递给他一瓶水，“非常棒，保持这个状态。”

方宁半信半疑的润了下嗓子，重又走进了录音棚。

正式开录。

“你说人生如梦，我说人生如秀。”

“卡。唱的非常棒，我们再来一遍。”

“你说人生如梦，我说人生如秀。”

“卡。效果很好，我们再来一遍。”

“你说人生如梦，我说人生如秀。”

“卡。very nice，verynd，我们再来一遍。”

第三遍，方宁才回过味来，“唱的非常棒”，意思就是，“你特么唱的什么玩意？”

范文瑞看不过去了，拿起另外一个话筒对方宁道，“投入，感情，想想你歌中重相逢的她。”

方宁愣住。

第一次跟她相遇，是在羊城第一人民医院。

老妈住院，方宁和老爸轮流守夜。

半夜打水，在水房的角落里，她掩面哭泣，身体剧烈的抽搐着，却没有哭出一点的声音。

故意装作没有看见，方宁打了水就回去。

几分钟后，她经过老妈的病房，已经擦干了泪，脸上带着微笑，走进了隔壁的病房。

那时，方宁不知道她是谁，她怎么了，只知道这个把微笑留给别人、心酸留给自己故作坚强的女人，好美。

“你说人生如梦，我说人生如秀

那有什么不同，不都一样朦胧

有你跟我就已经足够……”

晚上九点，才算完整的录了一遍，辫子男说他们整体看看效果，后期有些地方可能还要补录。

回到宿舍，宿舍已经熄灯，陈兴的床铺还空着。

整整一周，白天睡觉，晚上去网吧通宵。

方宁拍了拍刚躺下的程强，“他在哪个网吧，带我去看看。”

“我也去。”崔玉成一个激灵坐了起来。

“走吧走吧，干脆都去吧。”姜军牢骚着也起了床。

老大也穿了衣服。

宿舍已经锁门，方宁敲了敲宿管阿姨的门。

门还没开，阿姨就大声嚷嚷道，“哪个宿舍的，赶紧给我滚回去，再闹腾告你们导员！”

姜军被几个人推了上去，“阿姨，我们宿舍老六刚才晕倒了，我们得送他去校医院看看。”

阿姨推开门，指着姜军后面的程强、方宁等人骂道，“一个个的不学好，早俩月姜军多老实的孩子，现在也跟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