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都是完好的。

杜有衡却是漫不经心，其实裴家哪会那么容易遭了贼，不过是罗琦弄出的动静罢了。杜有衡斜瞥了一眼裴艳娇。

裴艳娇狠狠咬住了自个儿的下唇，宽袖下藏着的手掌死死紧握，额头上虚汗直冒，腿软得险些站不住，完了……完了……

这下怕是真的要完了！

杜有衡瞧着裴艳娇慌乱的目光和面容，心下却是愉悦得很，她故意慢着步子自裴艳娇面前擦肩而过，轻轻就提溜了一样东西在手上，“这水戏莲花纹的青瓷双耳罐不错！”杜有衡转身问齐笙，潋滟的桃花眸中满是深意，“齐侍郎……您说呢？”

齐笙至此都是不明白杜有衡的葫芦里头到底是埋了什么药儿，但还是依言走过去，端详了一阵。

裴爱元瞧着齐笙的动作，简直是吓得肝胆俱裂！却是强自镇定，“是么？没想到小女外间随意淘来的东西竟是入得了小娘子的眼？”

“真是外间淘来的？”杜有衡兀然眸色厉了，“你裴家真真是好大的胆量！打量着我是个傻子，还是齐侍郎是个傻子？！这水戏莲花纹样的青瓷双耳罐可是皇家用的物什儿，更何况这是太祖朝那位陈氏贵妃用的物件儿，只我当年年少不懂事，仗着圣人的疼宠强自要了，我敢担保，这长安城内仅此一件！”

杜有衡冷笑了一声，“好个裴家！”

齐笙冷冷盯着裴爱元，眼下里他哪里能不明白杜有衡打着什么主意儿，但这也无关紧要了，因为……“裴太守，你可知，私昧此物是死罪？”

裴爱元面上慌乱，忙忙辩解，“齐侍郎休要听这丫头胡说！这东西儿不知道长安城内有多少仿品，小女不过看着喜欢随意买下了，怎的就成了皇家的物什儿？！”

裴艳娇忙忙点头，“对的，齐侍郎，这真是我街上淘来的东西儿。”

齐笙却是面色越来越冷，杜有衡“噗嗤”笑了一声，眸里却是寒芒阵阵，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！你以为我为什么能一口咬定，你们又以为我为什么请了齐侍郎过来？这东西什么都好，只一样……”

齐笙接过话头，“内部有裂纹。”

杜有衡对着裴艳娇恶意笑了笑，“怎么样？裴家姐姐，这份儿大礼你可喜欢？”